Avengers衍生:菲爾的奇幻旅程

標題:菲爾的奇幻旅程 (The Curious Case of Phil Coulson)
衍生:The Avengers (2012)
作者:Shingo
等級:Gen.
類型:危歡樂全員清水
筆記:以為我這輩子不會寫縮小哏,但人生中滿變數,話就是不能說太滿。探員你對我做了什麼?

簡介:這種事通常只會發生在英雄身上的,普通人才不會這麼幸運,或其實該說,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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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通常只會發生在英雄身上的,普通人才不會這麼幸運,或其實該說,這麼

菲爾.考森站在濃煙之中捂著口鼻,緊閉著眼。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以至於他有點判斷不出煙霧從何而來,可能是建物崩塌產生的大量水泥煙灰,也可能是路邊著火巴士內塑膠與泡棉製成的座椅墊燃燒出的有害煙霧,反正不管是哪種都讓他的身體感覺一樣糟。他勉強瞇著眼判斷,往看上去最明亮的方向走,總之先離開這團迷霧再說,可是才走一步,他就滑倒了。

這種事不常發生,是的,跌倒。菲爾不是沒腳滑過,人都會失足的,他也已經成熟到不會有失態而窘困的感受,就算會飛也一樣會腳滑的,可能吧。重點是,這一滑的感覺很奇怪,像身體突然不受控制似的,他甩了甩頭,撐著地準備站起身,才發現自己的手縮藏在西裝外套的衣袖裡……因為衣服太大件了,只能鬆垮垮地裹著他。好吧,這會兒菲爾.考森真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考森探員!考森探員你還好嗎?剛才有一道詭異的光球擦過我的盾牌往你們的方向飛!你們都還好嗎?」美國隊長沉穩的聲音經由通訊器傳到考森耳裡,就算還沒搞清楚狀況,他還是馬上出聲回應。「這裡沒事,隊長。」然後所有人,包括菲爾自己,都疑惑於怎麼會聽到一個尚未進入變聲期的……童音?

「神盾局終於因經費不足而雇用童工了嗎?關於錢的事這麼見外真讓我傷心。」在眾人短暫沉默之後第一個出現的是史塔克充滿戲劇效果的戲謔語調,身為速度最快的鋼鐵人馬上去援救,但其實只是好奇心太重了想知道真相的東尼在話尾剛落的那一刻就飛到了探員們和戰鬥小組所處的位置,然後怪叫了一聲。當然通訊頻道上的所有人都有聽見。

他看到一個莫約八歲,最多不超過十歳的的男孩,身上掛著從老爸衣櫃裡挖出來的全套黑西裝,雙手死抓著褲頭皮帶以免滑落,腳踩著一樣過大的黑皮鞋,儘管樣子滑稽無比,那一雙灰色大眼還是冷漠地看著他降落地面,完全沒有多數小孩一瞧見鋼鐵人就興奮大叫的樣子。

「別再多說一個字了,史塔克先生。」男孩遮掉耳上通訊器的通話孔,冷冰冰地對著已經收起面罩露出臉,眉毛挑得老高的東尼說。

「呃,這種討人厭的眼神和說話方式,讓我想起一個……等等,你就是考森吧?考爾之子(Son of Coul)?」東尼不止多說了一個字,還堅持說完重點句。

「真的有小孩子在嗎?我以為考森他們已經隔離這整個區域了。」黑寡婦在通訊器裡說道,忽視了史塔克整句怪話,而東尼看到面前的男孩撇了撇嘴,似乎對這句指責的話語感到不滿。

「我有啊……」男孩低語,看了看身邊同樣目瞪口呆的部下們,他們都很盡忠職守又勇敢,只是打怪經驗不足,明顯的也沒應付過上司瞬間返老還童的狀況。男孩皺著眉扯下通訊器,拉了拉下滑中的西裝褲,轉過身想跟其中一個跟在身邊最久的危機應變戰鬥小組隊長溝通,說服他相信自己的真實身份,然後盡快帶他搭上直昇機返回神盾局基地。

但是在他開口之前,復仇者成員就一個個回到探員們所處在的位置準備把後續爛攤子丟給他們,然而大夥看到的是所有人整齊地圍著一個有點奇怪的小孩--彷彿隊員是爆炸後被噴濺開的碎屑,而男孩本身是顆炸彈--面面相覷,直到瞧見了英雄們的歸來才倉皇讓路,使圓形人牆開出一個不祥的缺口。

「做的好,各位。」爆炸中心男孩說,悶悶不樂地面對部下們幾乎算是背叛的膽小舉動。東尼在一旁邊大笑邊說明情況,其實也只是說了『這小鬼是考森耶!』這句,就沒有其他實質幫助了。然而其他人就算一臉無法置信的表情,心中多少也有了個底,是嘛,什麼怪事不會發生,美國隊長冰封七十年都還活的好好的,班納博士也會變身綠巨人浩克呢,現在不過就是那個神盾局探員菲爾.考森疑似被外星人變成了小孩子,沒什麼好希奇的,不是嗎?

「各位,我們回基地再講……」大約可以猜中當前眾人心中無聲吶喊的考森探員,就算現在所有人都有自己兩倍高大,讓他得仰著腦袋才能看到各種表情複雜的臉孔,他還是拿出自己即使聲調尖銳稚嫩,語調依然具專業素養的嗓音開口,然而語音未落,他就突然眼前一黑,雙腳像被抽光的氣力般,嬌小的身軀如斷了線的木偶跪倒在地,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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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來地球亂的傢伙是一個口中嘰哩呱啦著沒人聽得懂的外星語,操控異變巨大還會自己走路的植物攻擊紐約市,全身綠得像浩克兄弟的外星人,復仇者們最後將它丟回即將關閉的異次元裂縫中,天曉得它到底是來幹麼的,他們不是每次都有興趣搞懂,只要有可以將作亂外星怪打回老家的必要資訊就好,這通常是共識,直到這回他們才同意有改進的空間。

總之,一群人憂心忡忡地將不醒人事的探員送回新落成的神盾局基地,尼克.弗瑞,神盾局局長,一隻眼瞪著他局內辦事最牢靠的探員躺在醫療室的病床上,一個小孩子躺在神盾局醫療室的病床上

在整組人馬回到基地前就已經收到隊長的說明訊息,但大家都以為那是東尼說服了史帝芬講幾句無傷大雅的玩笑話罷了,直到緊急醫療外勤小組推著擔架床以跑百米的速度從停機棚邊衝入通道,而面色凝重的英雄們向局長作任務後報告時,所有人才明白這真不是鬧著玩的。

史塔克正在跟弗瑞討論要不要將考森帶去史塔克企業所開設的醫療中心,東尼保證他那兒有『全世界最頂尖的醫療團隊』,從放射科到小兒科一應俱全,而弗瑞不是很想讓考森去那邊當觀察對象(這非常明顯,就算相信史塔克不會傷害到考森探員也一樣),再說,當初東尼替神盾局推薦醫療組成員時也說過他們是『全世界最頂尖的醫療團隊』。

於是弗瑞局長堅定地拒絕了東尼的協助。而半小時後,搭乘史塔克企業私人飛機的布魯斯.班納博士出現在神盾局的機場上,掛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表示他接到東尼的電話,對考森探員的狀況感到擔心,便十萬火急地趕來了。也就是說,即使神盾局內沒人有閒到給世界各地到處飛的史塔克先生定時報告有趣的逆生長現象發展過程,也沒法阻止史塔克先生捎私人電話給他待在組織內部同樣是超級好奇寶寶的物理學博士好朋友聯絡感情。

史帝芬則從頭到尾都沒想那麼多,只是在一旁沉著臉擔心著同袍的安危。又是一個他無能為力的狀況,不過班納博士趕來了,如此行為真是良好體現了一個團隊的價值,他寬心地想著。

然後是結束了另外的任務後歸巢的鷹眼。是的,就算神盾局終於組織起了復仇者聯盟這支號稱地球最強的英雄戰隊,也不代表世界(或者應該說美國)靠他們就可以完全平安無事,這是不可能的事別他媽的妄想下去了(轉自神盾局局長箴言語錄)。於是在英雄聯盟大戰外星壞蛋的同時,巴盾探員正放空腦袋趴在某潮濕熱帶雨林腐爛的樹葉堆中整著秘密任務中的目標出現。

所謂的秘密任務,基本上就是除了指事者外沒不會有人知道你在哪裡,在幹什麼,但克林特一點都不意外在任務完美結束後的幾分鐘就接到羅曼諾夫探員的簡訊。開頭簡單祝賀他任務成功,然後就叫他快點回來別在外頭逗留了。雖然沒寫明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但依照簡訊內容有超過三個單字的情形來看應該不是壞事。於是他愉快地收拾行囊搭上飛機,等著看娜塔莎為他準備了什麼驚喜。

最後,當早就悄悄地離開是非地的黑寡婦再次出現時,手上多了個旅行袋,裡面裝滿了各式印有美國隊長相關圖案的童裝,然而,沒人可以從她面無表情的美麗臉龐上看出這其中的貼心與惡趣味各佔幾分。

在中央控制的監視器看著這一切的希爾探員默默地在心中有種預感,真正的災難會在菲爾甦醒後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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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床上睜開眼的情況從來都不會好到哪去,菲爾.考森瞪著天花板默默地想著,在病床邊一個正在監看螢幕上各項生理指標的醫護人員剛好轉過了身,小聲招呼他,輕得像是面對一個癌末患者,或生病的小孩。是的,是小孩。他舉起右手,遮去了眼前柔和的醫療室燈光,看到蒼白瘦弱的手臂和不帶槍繭的手掌,嘆了口氣然後坐起身。

「長……長官,請不要亂動,我們還沒有完全瞭解你受到的損傷……」那名醫護人員慌忙地說,一雙手停在空中不確定該怎麼做才好。

「我只是變小了,不是斷手斷腳,而且我得上廁所。」考森不帶情感地說,然後醫護員默默地讓開了。

他走進一旁的盥洗室,瞧見了鏡子中的人影,一個幾十年沒看到的男孩,外表相似,神情又有不同;那雙灰藍色的眼瞳不復清亮,總會露出牙的大笑容現在只抿成一線,不再駝背的肩膀,考森想,沒大礙的,還是這個自己。接著他才看清楚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一件全新的白色連帽短袖休閒恤,正中央是美國隊長盾牌圖樣。

菲爾瞬間呆住了,他自己是收集了很多很多美國隊長週邊,其中當然不乏只有粉絲之間才懂得欣賞的稀有物品,但是,他從來沒擁有過美國隊長圖樣的童裝。一開始他的父母就沒買給他過,當他開始打工賺零用錢時,也不再是穿童裝的年紀了。雖然不是說不穿就不可以買,但這實在有點怪,一個單身男人的衣櫃裡收了一堆童裝?如果真的有這嗜好,當初他大概也過不了神盾局的心理評估程序。

於是他欣賞了一番自己身上的正版授權童裝,邊思考著到底是誰如此貼心準備這件衣服,邊走出盥洗室,然後看見正版的羅傑斯隊長站在病床邊。

「這個,我聽到你醒來了,考森……探員。」史帝芬說,他一向對小孩子很有一套,只是對突然要認真稱一個小孩外表的人為‘探員’感到陌生。

聽到的!說得也是,隊長可是有超級聽力!菲爾興奮地想,而且差點脫口喊出,但及時忍住了。「謝謝你的關心,隊長,我想我沒事了,想必局長已經叫人盡快調查這個現象的成因和解決方式,應該不會持續太久的。」他說,有點侷促地扯著自己的衣角。

「希望如此。對了,衣服不錯,」史帝芬看著他,微笑地說。

男孩的臉瞬間漲紅,猛地看了看還站在一旁當幽靈的醫療人員,再抬頭看看美國隊長,「這,我……謝謝!我想現在我得回辦公室了!」他擠出了句話,然後快步走出門口。

門外,班納博士因為被低著頭暴衝的男孩撞個滿懷而呼痛了一聲,但旋即掛回一付人畜無害的笑容。

「看來你的活動力完全沒減弱……考森探員,嗯?你臉色有點不自然,有發燒嗎?」班納博士說,憑藉著自己多年在嚴重缺乏醫療資源的地區替人看病的豐富經驗,一眼就看出不對勁。然後看到史帝芬接在後頭走出病房,就不再擔心男孩臉上的紅暈了。

「不,我沒事。」菲爾邊說邊穩住自己的身子。如果是在正常大小的話,他絕對不會撞到任何人,他會自信快速而低調地通過任何地方,不巧的是現在他就不是在正常大小範圍內,「我得回辦公室整理這次任務的報告……」

「報告?你變成這付模樣還想寫報告?」一道略為低啞但完全不刺耳的女聲從走廊另一端傳來,大夥尋聲望去,看到巴頓探員和羅曼諾夫探員同時前來。

「衣服不錯啊小子,」克林特滿是嘲笑著說,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之前很快地伸出手去揉弄男孩的頭髮,後者顯然是嚇了一跳,急忙抬起手撥開那隻踰越的爪子。

「巴頓探員!」菲爾試著拿出他平時輕喚一聲,就可以令所有位階在他底下的探員安分守己的那種聲調,無奈脫出口的只是近乎小孩子的驚慌尖叫,好吧,就是小孩子的驚慌尖叫。因為他實在太過久沒被別人突襲摸頭了。

「你不會是真的想要去弄報告,對吧?」娜塔莎瞪著克林特阻止了他的胡鬧,接著轉而瞪向菲爾小朋友,用那種『你有沒有洗耳朵背後?』的嚴厲語氣問道。

但其實這個問句最可怕的地方在於,當她一問出口,所有人都轉而盯著考森看,似乎他們到現在才發現這個不容忽視的,嚴重的問題:一個十歲小孩(儘管只有外表),怎麼可以把報告這兩個字掛在嘴上!

考森看著英雄們,這有點不方便,因為他們有點像是圍著他一圈,而他得抬頭又轉頭地才能稍微看清楚全部人,然後嘆氣說道,「就算我縮水了,該寫的報告也完全不會變少,在我這個層級該做的報告就只有我會寫,除非你們也交一份報告,這樣我就可以輕鬆多了,因為,你們的報告也都是我在寫的。」

語畢,他捏捏鼻樑,這個動作可真夠成熟了。復仇者們面面相覷,報告什麼的,自然是不可能從他們手上生出來,但他們也不可能真的讓十歳的考森探員去處理這爛攤子,太不人道了簡直是虐童!正當眾人短暫陷入一種僵持的沉默時,精明的前蘇聯特務開口了,

「如果,你能在恢復正常體型前都不碰到、提到‘報告’這種東西的話,我就每天送你一件有美國隊長圖樣的衣服。」

考森探員的眼睛一亮,早該想到的,除了娜塔莎.羅曼諾夫還會有誰可以這樣明瞭並且玩弄他的興趣呢?好吧,弗瑞局長大概會,要是有必要的話。東尼.史塔克?他沒那麼閒。

這時候菲爾心中的孩提時期似乎在蠢動著,任性地叫著想要以往沒得到的東西,使這項提議變得誘人,只是理智說這怎麼算都不划算,報告是會越積越多的,尤其現在還不知道確切恢復時間,他不能接受這麼幼稚的……

「成交。」菲爾.考森說。

娜塔莎唇邊勾起美艷的弧度,她說。「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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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美國兒童福利法規定,十二歲以下孩童必須有人看照,不能獨自一人留在家中,簡而言之,考森不能回家了得留在局內過夜。

留在局裡過夜是神盾局上下人員的常態,這裡總有24小時輪班做不完的工作,就像任何一個大型秘密組織一樣。菲爾不高興的是局長真的拿這件事笑他,弗瑞從來就不是會隱藏自己情緒的人。於是作為抗議,他將晚餐拿到自己的休息室,決定天亮之前絕不出房間,大家一起比幼稚。但起碼尼克.弗瑞沒限制要他睡病房,於是考森早早就爬上了床。

隔天早上,考森坐在管理階層餐廳裡用早餐--此分區主要是考量到某部分人員的行動,到了一定的安全層級後,如有在基地內用餐的需要,來這裡就可以避開九成以上在基地內流動的大量人員,而且還可以自己煮--,他拿了Cap'n Crunch早餐麥片和牛奶,吐司和果醬,弄了份炒蛋,開始努力習慣椅子和桌子之間突然變大的差距。

今天他穿著與美國隊長制服同色藍的短袖休閒恤,胸口有顆象徵美國各州的白色星星,袖口車縫紅白條紋各一圈,背後綴著一雙翅膀。菲爾一早醒來就在床頭櫃上看到這件衣服,歡喜之餘猶豫著是要好好收起來還是穿出去,最後決定還是穿上,因為除了這件,他也沒其它符合自己當前身材的衣服好穿了。

「回顧童年滋味嗎?菲爾男孩。」克林特的聲音突然出現,打著哈欠走進餐廳。

考森沒停下手上的動作,連抬頭都沒有的回道,「如果你有哪天是在規定的上班時間前起床並吃早餐的話,就會知道我每天都自己準備這些東西。」

克林特又打了個哈欠,將一疊紙放到考森的餐碗前。然後走了開去煮咖啡。

菲爾瞪著那疊紙,很明顯的那是一份報告。他繼續吃著自己的早餐,心想,克林特.巴盾寫了一份報告?還是這是從舊資料儲存室隨便抽出來的幾張紙?是想看看他會不會破戒而變笑話或什麼的嗎?他繼續盯著面前的內容不明物,不打算現在伸出手。

「我沒有起床,」巴盾探員在啜著熱咖啡的間隙裡悶聲道,「我沒有睡。娜塔莎要我寫完報告再說,她昨晚早早就寫完了還待在我房間裡,坐在我背後擦槍,看著我一字一句擠滿整張紙直到天方肚白,那感覺可沒聽起來這麼愉快。你看看……」吞下了一聲哈欠後繼續說,「沒問題的話我要去睡了,咖啡讓我更好眠。」他酸溜溜地說完,端著咖啡找張椅子坐下,用眼神督促著年紀不符的男孩。

考森欣慰地拿起報告,兩份報告,羅曼諾夫探員對於外星人襲擊紐約市的行動與分析,以及巴頓探員的秘密任務細節。他叉著炒蛋,慢慢地看完第一頁,翻到第二頁,面對著密密麻麻又冗長的單字,突然,菲爾在心中感到一陣不耐,覺得這樣無趣極了,為什麼他要看像獨立宣言一樣的東西?為什麼手上拿的不是美國隊長或嘯音突擊隊(The Howling Commandos)的漫畫?男孩茫然地望著手上的紙張,腦中浮現出小小疑惑。

然後菲爾回過神來,放下報告默默地站起身,看來他也需要來杯咖啡。

其實昨晚他也睡得不甚安穩,有許多事混雜成一團在腦中轉圈圈一整夜,全都是關於自己的事,也就是他的人生。有些已經很久沒想起,有些試圖忘卻,當然有些美好,有些飄邈著甚至他不確定是否真的發生過抑或只是童年幻想的一部分。這令人頭暈腦漲,因為他不常作夢,作夢沒什麼用,他只需要相信。

考森拿起自己的杯子,準備倒入杯克林特剛煮好的咖啡,但一道聲音硬是抓好時機阻止了他,「小孩子就去喝柳橙汁。」講話的是弗瑞局長。

看著站在門口的局長,考森雙手依然穩拿著咖啡杯與咖啡,一邊與他大眼瞪小眼一邊倒滿杯子,真是技術活!弗瑞見狀就三步併兩步地速走上前,拿走了男孩手中的咖啡,「我說了,你不能喝咖啡。」

「局長!」考森氣鼓鼓地叫道,漲紅了臉還一邊跺腳,「我不是小孩子,不會長高,不用再經歷一次該死的青春期了!」這模樣讓坐在一旁看熱鬧的克林特差點噴出咖啡。

「吃完早餐就給我去醫療室報到,班納博士會全程陪著你。還有,你不准喝咖啡,我會公告給全基地的人知道這點。」尼克.弗瑞當然也看見了這景象,但不對此有任何表示,只是下達了原本就預定好的行程。而他早餐本來就快吃完了,所以男孩只是繼續生著氣走到桌邊抓起難得見的報告後就離開。

直到他走得夠遠,克林特才開口,「剛剛那是……」

弗瑞啜著咖啡,眉間出現了一絲皺痕,「不知道。但我們會找出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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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餐時間將近,一輛Audi R8飆進神盾局車庫,東尼.史塔克與史塔克企業首席執行長佩柏.波茲一同前來。

前夜,小辣椒在得知菲爾.考森身體產生異變哪一刻(東尼甚至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和這個詞的)便強烈要求東尼帶她去關心朋友。東尼一開始就強調考森探員沒有多了兩顆頭和三隻腳,而且神盾局的基地位置應該要是秘密……小辣椒抿著嘴看著他三分鐘,最後他心想,管他的,自己和小辣椒之間本來就不該有秘密,說來情況一直是這樣的:只有她不想知道的,沒有她不能知道的。而且東尼完全無法忽視她眼中真切的擔心。

於是兩人走在局內的走道中,身邊不時有各類技術人員穿梭而過,但大家只是多看了他們一眼便繼續往目的地走,當然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誰,只是沒時間停下來尖叫要簽名而已。走在世界繁忙中心當路人,感覺頗新鮮的。然後他們遇到了史帝芬.羅傑斯。

「唷,隊長。」史塔克行了個極不標準的軍禮作為招呼。

「波茲小姐,史塔克。」史帝芬給了女士彬彬有禮的微笑,而除了嘴上有回應,幾乎是忽視了旁邊的痞子富豪。

「羅傑斯先生,」小辣椒說,「你知道菲爾目前情況如何了嗎?」

「考森探員和班納博士整的上午都待在醫療室作檢查,我正要去找他們,一起走?」

「好啊,」小辣椒也對著史帝芬微笑,然後轉過頭看著東尼,「走吧。」東尼聳聳肩,跟上了兩人。

接著,布魯斯和菲爾就一同出現在他們眼前,還要再經過一個轉角才到目的地呢。

「波茲小姐!」菲爾笑著打招呼,灰藍色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褐金色的短髮在大力揮手的晃動下閃著微微光澤,怎麼看都是路邊一個可愛的小孩。

「噢天啊!看看你變成什麼樣了!」一開始小辣椒疑惑了一下,然後認出了這名男孩就是菲爾.考森,終於驚呼出聲。

「波茲小姐,妳怎麼會來神盾局?」菲爾小跑步向前,可愛的模樣讓小辣椒不自覺地蹲低身子與男孩視線同高。

「來看你啊。」她笑容滿面地說,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菲爾的頭,小孩子的髮絲真的好細好軟好好摸啊。

「那個……」考森突然覺得有點窘困,「或許我們可以共進午餐,雖然情況還不是很明朗,但我還是可以說一下當前的詭異狀況,」然後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人,繼續說,「或許隊長也可以一起來……討論?」男孩的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完全將另外兩人當成了空氣。

「呃,好的,我就在你們後頭。」美國隊長答應道。

「太好了!那麼,波茲小姐,餐廳往這邊走。」菲爾說著,然後其他人就看著兩人大手牽小手走遠。

「哇喔,這實在太有趣了,他完全變小孩子了嘛!」第一個開口的是東尼,反應迅速的東尼,實際上已經是最後一個回神的人。羅傑斯看著史塔克邊吹口哨邊拿出他的小螢幕對著前頭倆人影的背景照相,應該是照相吧?其實史帝芬不是很清楚那些小玩藝的功用,然後他轉頭看著布魯斯,發覺博士的微笑中帶著憂慮。

「班納博士?」

布魯斯匆匆地看了他們一眼,「就跟著他們過去吧,我覺得,或許現在別讓考森探員離開視線太久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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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中,班納博士與福瑞局長和希爾探員交換各自所觀察到的現象。

「血液報告還沒出來,斷層掃描顯示體內各組織沒有損害,醫生們在下午安排了腦部磁振造影(MRI)。我想我一點都不意外你們的醫療設備如此齊全。」布魯斯看著手上的報告說,覺得當醫生們塞給他這玩意時有種鬆了口氣的樣子。

「考森探員似乎沒有察覺到自身行為的改變,」希爾探員開口,她透過中央監視系統看到了每個人的舉止,此語可謂是十分精簡的觀察總結。

這時候,東尼人未到聲先到的走進了會議室,「小辣椒和史帝芬陪著小菲爾有說有笑的呢,我感覺像是看著前妻帶著小孩和新任丈夫野餐。」他對盯著自己看的三人撇了撇嘴後繼續說,「他可以把一期漫畫講成好幾本小說,你知道他分析那些漫畫中的角色有多深入嗎?真的,或許也該叫他一聲博士,美隊博士(Dr. Cap America)。」

「聽到他還保有分析能力真讓我欣慰,」弗瑞說,低頭看著布魯斯地過來的報告,「繼續檢測,繼續觀察。」然後就帶著報告離開會議室。

「還有,我十歳的時候絕對不會像那樣提到女朋友。」在他們走往餐廳的路上東尼不以為然地跟他的科學好朋友說著。

布魯斯笑而不語,不管十歳的東尼小帥哥是否真的有女朋友可以提。

而稍後,被告知下午還要繼續待在醫療室菲爾表現出了不滿的情緒。

「可是午餐前我就說過下午還有安排。」布魯斯邊說邊推著自己的眼鏡。

「那時候是那時候,現在我不想去了。不可以明天再去嗎?」

在場眾人默默地看著男孩,腦中思索著在自己畢生應付小孩的所有招數中有哪些可以派上用場,然後不意外地發現自己的此領域根本有如處子般空白。

「這是局長下的命令,菲爾。」最後入場的希爾探員帶著一種果斷的語氣出聲了。

「莉亞……」考森眉頭輕蹙地看著同事,叫喚的聲音中似乎包含著許多比外表更為複雜的情緒,要不是親眼見過他之前的樣子,會讓人以為他內在根本沒變。

「好吧,明天再去醫療室。」希爾探員以同樣果斷的語氣宣布,並以通訊系統直接連絡醫療室改期事項,然後在眾人震驚地目光下迅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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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又到了新的一天,神盾局基地內外都不會有蟲鳴鳥叫而太陽依然升起。

菲爾.考森穿著海藍色馬球衫,左胸商標處簡單地出現一顆白星,右側有紅白條紋直線劃過肩膀前後。盥洗完畢套上衣服後他呆站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怎麼會有這件明顯以美國隊長制服配色為範本設計的衣服。他搖搖頭,總覺得腦袋有些空白,大概是剛睡醒的關係。昨晚又沒睡好了。

於是他不再多想,離開了房間,抬頭看著諾大的通風系統與管線,再看看眼前的水泥長廊,現在該吃早餐了。他憑著感覺走,路上遇到了不少穿著連身工作服和緊身衣和西裝的人(他選擇性忽視了他們臉上的神情),這些都是他同事(有些是直屬部下),有些人會打招呼『早安,考森探員。』,於是他也說出對方的名字回禮。然後餐桌上有莉亞和……班納博士,是的,布魯斯.班納博士,他再稍微環視下餐廳四周,似乎希望瞧見某個應該不可能會出現於此但似乎又理所當然會在身邊看到的

「早安,希爾探員,考森探員,班納博士。」

菲爾尋聲望去,然後笑得燦爛,是的,是美國隊長史帝芬.羅傑斯。

「那股熱情都要燒到我了,」布魯斯咬著貝果低聲說,儘管實際上他的臉上並無出現任何特別的表情,有的就只有面對自己帶著絕望半身時習於具備的那份冷靜態度。

「就我所知,美國隊長是極少數能激發他熱情的事情之一,」瑪莉亞撕開牛角麵包,在塞到嘴裡前講了一句。

「難道還有其他的嗎?」布魯絲不甚感興趣地隨口問。

有。腦中瞬間反映出這個答案使瑪莉亞手部動作停頓了沒有人察覺到的半秒,她沉默地繼續用餐。其實是有的,但是不適合當成早餐話題

顯然早餐吃得很愉快的菲爾在餐後也聽話的回到醫療室繼續診察。

時間很快的又近中午,考森探員開始有點想念忙碌的生活,被困在兒童的身體裡真的遭透了,這兩天實在有夠無所事事,但不知道為何,有時後腦袋會變成一片渾沌,彷彿一切都無所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生死交關,沒有大怪物和外星人,沒有如山高的報告和難搞的上司,可以整天大笑大叫,整天看漫畫,整天與朋友玩樂(朋友?),整天和喜歡的人……

然後是一陣熟悉而討人厭的黑暗襲上,在布魯斯陪菲爾回房間找收藏卡片時迫使他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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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又再次來到了會議室,只不過人數多了一倍,娜塔莎、克林特和史帝芬也在現場。

儘管這些年來布魯斯對醫療也有些非正規的涉獵,不代表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當上菲爾.考森的主治醫師,儘管一開始是自己想要來觀察,但想起那些“駐神盾局醫生”安心且感激的神情,其實還頗令人不爽的。班納博士短暫地閉上了眼,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開始說明檢查結果,

「現在考森探員的生理年齡大約是七歲,血液中沒有毒物或任何不該出現的東西,沒有外傷也沒有內傷,整體來看是很健康,健康的男孩。而且很明顯的,他的心智也在幼齡化,於是我將考森探員的腦部影像比對了幾個年齡層的腦部影像變化,發現其與兒童的腦袋相似度非常的高,簡直像套好的,卻又有些微不同。」

布魯斯打開會議室的懸式螢幕,指尖比畫兩下,上頭立即出現了九幅腦部橫向連續切片的成像影片。然後繼續說,

「這邊八張分別是九歳到六歲兒童的腦部活動影像各一組,最後這個是考森探員的。請先看這,九歲的兩個兒童腦部活動差不多,然後是八歲,七歲到六歲的兩個孩童各自與他們同齡夥伴的影像一樣,尤其是在額葉、顳葉、與頂葉等腦區最為顯著,而卻又與只差一歲的其他組別有些微的差異,接著看這裡,邊緣系統這裡,對,這裡包含了許多人之所以為人的重要結構……但我只跟你們稍微說明海馬迴和杏仁核的功用再來看預設模式網絡過度活化的狀況……」

「……博士,班納博士……布魯斯!」

「呃?」布魯斯望向突然出聲的尼克.弗瑞,他一隻眼直直盯著他,表情就是在問‘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噢……不好意思,我得意忘形了,」布魯斯說,他看看影像,再看看眾人擰著眉毛大惑不解的模樣,局促不安地笑了一下,重新開始。「那我簡單的說……海馬迴是人類腦中的記憶庫,是孩童腦部率先發育成熟的部未,約在五歳到十二歲之間,杏仁核主掌情緒,而考森探員的腦部正在退化,這兩個區部似乎首當其衝,其所掌控的行為模式便明顯的顯現了出來。」

「他的腦袋正在退化?」在班納博士結束演講的三十秒後,第一個開口的是克林特。

「是的,在比對過其他年齡層的腦部成像後發現是有退化模式。當然我希望是他們錯了,所以過等考森探員醒過來,在他身體情況允許下會再進行功能性振造影。」

接著說話的是史帝芬,他得承認這部分聽不太懂,不過看起來在場者都沒人聽得懂,「目前有治療方法嗎?」

「醫生們會嘗試現有的腦退化病症治療法,只是目前地球上根本沒出現過逆生長現象,而且他的成因方式非常不尋常,或許到最後我們根本無……」

「不是只有大腦,」希爾探員突然說,她的聲音聽起來像一片死海。

「不,」羅曼諾夫探員看著報告副本,語氣也不惶多讓地冷到讓人感覺像置身於西伯利亞凍原上。「的確是不只有腦。或許腦袋只是一開始趕不上身體變化的速度,但直到現在,菲爾.考森都還在變小……我準備的衣服我知道。」

「太快了,」福瑞說,雙手撐著舖滿數位資料頁面的會議桌,「退化的幅度遠高於認何已知的腦退化現象啊。」

布魯斯暼了一眼神盾局的領頭者,摘下眼鏡疲憊地揉捏著鼻樑,「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重點,我估算了退化程度與速率──演算過程幫你們跳過──,相當於每二十個小時就少一歲,或稱幼體化……他目前的生理年齡是七歲,若是繼續以這種速度退化下去,那六天後世界上就不會再有菲爾.考森這個人的存在。」

弗瑞瞪著物理學家。當然這與布魯斯本人無關,只是他對這段話忍不住作出了反應。問題比他原本想的嚴重太多了。

「班納博士,請你們開始嘗試所有可行的療程,有任何發展都馬上回報給我。希爾探員,馬上聯絡弗斯特小姐和席維格博士,」神盾局局長很快地說,「我們需要他們的協助與阿斯嘉人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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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熟悉而令人不安,因為他還記得自己現在怎麼會躺在這裡,有某些怪事正在發生但自己卻不明白,考森瞪著天花板,幾秒後才發現房間的桌燈亮著,而有人坐在桌邊獨自對著棋盤。是賈斯柏.席特威爾探員(Jasper Sitwell)。

「你在這裡幹麼?」菲爾問著這位不特別熟絡的同事。

「相信我,我也不想。」席特威爾探員說,拿著黑兵吃掉d4, 然後停下動作,回看著醒過來的男孩。「老大說現階段一定要有人看著你,其他人剛好都在忙,就叫我過來了。」

「什麼階段?」他問,跳下床,看了下牆上時鐘,已經過了晚餐時間。

「找辦法讓你恢復的階段。」

考森走到桌前,用白兵吃下d4,「情況不太理想是吧。」

席特威爾將主教走入b4,「我沒說。」

白主教移到d2, 考森又問,「有多糟?」

席特威爾猶豫了半秒,將黑主教移入d2,「六天。」

考森沉默地讓白騎士踏上d2.

「復仇者聯盟計畫,」黑兵向前到d5, 對方士兵不留情地處決了它,賈斯柏說,「我們花了這麼多資源去收集不尋常的人事物,現在事情終於踏入正軌了。」

對奕持續,黑騎士奔向d5, 白皇后決定親披戰袍踏入b3戰區。

「計畫開始應該是由兩個人主持籌備工作,直到聯盟正式成立後再讓一人負責。」席特威爾說,讓黑騎士以退為守回到e7.「或許我曾經想要爭取,但後來發現,沒人比得上堅定如你的信念那股與強大的熱情,這差事非你莫屬。」

考森的嘴角出現了幾不可見的弧度,「你想說的是那些傢伙一個比一個難搞。」白王易位,城堡矗立於f1護主。

席特威爾哼了一聲,「那樣說真是太客氣了。」黑王也進入了自己的城堡。

白城堡到e1,「我餓了,」菲爾說,他的小手離開棋子,有種宣告著戰爭結束的意味。

賈斯柏.席特威爾探員站起身,不再去看和平的棋盤。「走吧,要是現在就把你餓死,老大一定會更樂意從此換我負責英雄們的大小事。」

「點心販賣機有甜甜圈了嗎?」菲爾在離開房門的時候問。

「下午補滿了,但是沒吃晚餐的話休想碰。」

「嘿,我不是小……」

現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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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先忘掉的是史塔克。而小辣椒認為,這事對東尼的影響比他自己所以為的──一如既往的自大──還深一點。

隔天上午,東尼帶著裝滿最新更新的X-Box和Wii來神盾局,這是他以自己的其中一種方式面對問題,另一方面,他讓弗斯特小姐和席維格博士使用自己公司實驗裡所有的資源。當菲爾猶豫著接下遊戲機,卻叫不出東尼的名字時,他臉上的表情有點複雜。小辣椒帶著有點失落的億萬富翁離開神盾局的秘密基地,安慰他這一切都會好轉的。

接著在午餐時間現身餐廳的巴盾探員看到了正在吃義大利麵的考森聽到自己招呼聲時眼中閃著陌生。

「不會吧,你不會忘了我吧?」克林特站到菲爾面前不可置信的說。

「我記得你的臉,但想不起你的名字。」男孩誠實地說。

「哇喔,好吧,你好,我是克林特.巴頓,你還記得娜塔莎吧?」

一絲為難出現在男孩的臉上。

「嘖,這實在太誇張了!」鷹眼叫道,直接離開了餐廳。

實際上這發展比布魯斯預期的還要快了點,他以為晚餐過後或到了明天他才會開始忘記這個世界。

他看著考森探員坐在對他而言有點過高的醫療室椅子上,身上穿的是有漫畫人物式美國隊長剪影的黑色休閒
恤──尺寸有點過大──左手捏著一張收集卡,回望著自己的眼神中有迷惘,不安,或許還有點害怕,他正在對抗自身的認知失調與記憶障礙,但還沒有情緒失控,儘管其實他不是真的患上了失智症,只是……當回了孩子。

不得不說,班納有點好奇那種感覺,並不是說他懷念父親曾經對自己做過的事,不。而是當一個人忘掉了自己經歷過一切而累積起來的經驗,人際關係的應對與邏輯的衝突,形成現實的殘酷與壓力,反璞歸真,有可能嗎?如果他們沒有辦法扭轉菲爾的逆生長現象,那在最後或許他能不感痛苦,不帶遺憾的離去,沒有人生的走馬燈在眼前轉,因為對一個嬰兒而言,一切都尚未開始。

但是,每個人看待事情的角度都不一樣,當希爾探員發現自己被遺忘時,出現在臉上的震驚與傷心實在很明顯,明顯到珍和妲西得邊計算程式邊安慰心情低落的探員,和席爾弗博士一起保證他們很快就會聯繫上索爾。

在菲爾甚至忘掉自家老大後,陪著男孩的任務似乎責無旁貸地落在了史帝芬.羅傑斯身上。

此刻考森已經不待在除了休息室房間和醫療室以外的任何地方,他的戒心變重了,就像突然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陌生環境中驚恐的孩子一樣。男孩被史帝芬發現蜷蹲在一個自動販賣機旁安靜地掉淚,菲爾望著他的表情滿是驚奇,像是第一次見到,卻又能馬上知道眼前高大的男人是誰,是美國隊長,每個美國男孩都認得的人物。於是羅傑斯隊長在看到菲爾男孩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抱住自己小腿時,就成了最佳保母代言人。

只是當他渾身溼透著走出房間時,很想知道浴室裡那些水槍到底是誰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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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克林特.巴頓被尼克.弗瑞延攬之前,菲爾.考森就已經夠格跟神盾局局長鬥嘴了。事實上,這兩人一開始是有點水火不容,克林特討厭他一板一眼而且根本是隻笑面虎的樣子,與自己奔放並將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的個性可以說是南轅北轍。而考森探員也常拿局裡各種大小規定來唸年輕的探員,因為他的瀟灑總是大大地增加了他的工作量,總之,彼此都拿對方沒輒。

克林特.巴頓是一個自走型強力反物資武器,當然這是在受過嚴苛特訓後才得以成立的事實。他正式接下的頭幾個任務都是迅速無比又乾淨俐落地解決,簡直無往不利,這種成績沒幾個凡人可以辦到,當然克林特也非常明白自己很厲害,厲害到似乎不需要任何後盾,只要鷹眼一登上制高點,那世界便任他宰制。

直到眼見考森探員在他背後為他擋下了一刀,他才明白什麼叫團隊合作;單槍匹馬的狙擊手終究不是神,總有一天會淪落為無法展翅的鷹。

之後當他遇上娜塔莎.羅曼諾夫,在她幾乎讓他命喪紅場時,也同意了他的觀點。

這些都是往事了,在克林特追著剛洗完澡光著上身到處跑的小菲爾,邊叫邊看著他沒有傷痕,光滑的瘦小肩膀時,突然閃過腦海中的往事。

而且他知道眼前這小子現在一定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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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菲爾.考森已經快兩歲半了。這句話連當成玩笑都不好笑。

昨日下午,天文學家們終於有了實質進展,珍和席爾弗博士收到了索爾明確的訊息,據兩位學者十分興奮不斷說著關於星體運行的變化和他們發現的解讀方式以及索爾居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真是天文學的另一突破之類的,妲西只能在一旁提醒他們現在有人快被打回娘胎了。

『珍,我馬上過去。』

這就是訊息的大致內容。沒說‘馬上’是何時,也沒說他到底有沒有明白為何急著找他,而又是不是有解決方式,甚至連地點都沒……但是觀測組發現到在紐奧良郊區出現了不尋常地大量落雷,於是大夥二話不說就趕了過去。

要將男孩拎上飛機不是什麼難事。自從上次史帝芬發現小菲爾原來是因為投藥的副作用很不舒服才躲起來,到現在孩子的體重也輕到不適合進行任何藥物治療,至此他幾乎已經遺忘了所有自己人生中的人事物,只剩三歲小孩令人驚奇的好動,和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好奇。

菲爾一手抓著棒棒糖,正以一種會讓所有神志正常的地球直男投以羨慕忌妒恨眼光的方式趴在羅曼諾夫探員的胸口上,克林特曾表示他可以帶著考森探員,但被拒絕了,東尼說可以準備嬰兒車,但沒人理他這句話,於是事情就不了了之。

一行人在大半夜抵達整片天空雷聲大響的地點時,索爾早就站在那邊等他們,依然是穿著那副氣勢萬鈞的雷神戰裝,熱絡地與戰友們打招呼。大家原本以為雷聲會嚇到小孩子,但菲爾只是在索爾接近的時候高舉雙手,似乎很高興地大喊,『轟~轟~』惹得雷神也笑著一把抱過男孩說,「對,我是雷神索爾!轟!」一人一神就在那邊轟來轟去,好不快樂。

「這孩子真可愛。」雷神開心的說。

「等他恢復後你可以再講一次,反正現在說什麼他都不會記得啦。」鷹眼說。

「你們人類總是無法記得小時後發生的事,」神明大笑著說,但其實他自己也不記得還是個小屁孩時期的事,如果他們能記得,那洛基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了。

「是啊,你知道我們叫你過來的原因吧?」克林特繼續問道。

「其實一開始是不太清楚,想說難得珍聯繫我,就過來了,」索爾看到眾人瞪大了眼看自己,很快地繼續說,「但是在出門前海姆達爾告訴了我事情經過,這很明顯的是魔法!」

「這當然是魔法,」娜塔莎說,順手接回了菲爾,「地球上根本還沒有辦法做到這地步的科技,不然發展出這種技術的人早就賺翻了。」身為和弗瑞一樣經過基因改造而減緩老化的人,蠻有立場說出這番話的。

「所以你弟有來嗎?」東尼東張西望著說,戴著墨鏡讓人看不是很清楚他的眼神。

「洛基?洛基不在家……」索爾說。

阿斯特嘉最擅長使用魔法的邪神洛基不在家,那現在情況是?眾人心想。

珍.弗斯特走上前將外星人拉到一旁,擔憂的開口,「我很高興你回應了我,可是大家主要是想尋求幫助……考森探員剩沒多少時間了,你有什麼想法嗎?」

「不用擔心,我親愛的女士,」索爾說,而珍記得上一個這樣子與她說話的男人是她爺爺。「我的父親,諸神奧丁,交給我伊敦的果實來幫助考爾之子!」

珍看到了一顆不知何時出現在索爾手中的青色果實,外型有點像蘋果,但表皮更顯圓滑有光澤。「伊敦的果實?」她疑惑道。

「阿斯特嘉人的壽命相對於地球時間而言或許相當長,但也並不完全如你們所以為的是永生不死,而伊敦女神守護的果實具有恢復與再生的魔力,對眾神來說也是相當珍貴且必須的。現在我獻給考爾之子,免除他的危難。」索爾說明完後將果實遞給珍。

珍捧著這件神秘奇特還有魔力的外星食物說,「這看起來像一顆青蘋果。」

「珍,或許在這裡妳看起來像一顆蘋果,但在阿斯特嘉,這種果實具有許多型態。伊敦的果實也代表青春,而青春就是有著各種樣貌,我想這點在地球上也是一樣的。」索爾微笑著說,有種溫暖包含其中。

珍.弗斯特從他的笑容中看到的是自己總是仰望著星空的童年,幾乎全泡在天文館裡的高中時期,她眼中的星空與大家一樣浪漫廣闊神秘美麗無比,但是她忙著讀書觀測計算並在夜空下四處奔波,直到大學畢業都沒有過與情人好好坐著享受最基本的浪漫。而且,沒人真正地看待她的想法,她的研究與理論。

直到遇見了索爾,傳說中的神祇是來自外星球的種族,帶著全新的宇宙事實來到了她的眼前。他陪她坐在星空下,帶著了解與讚賞的眼神告訴她,她是對的,她的堅持是有意義的,告訴她,她是如此的聰明,勇敢與美麗。於是現在她也同意了他的見解,這就是她自己青春的型態。

「魔法道具,砰!」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的東尼看著珍手中的蘋果鬧了一句。

「這個可以直接吃嗎?」克林特也跟著出聲。

「可以啊,很好吃的。」索爾回答。

「那就作成頻果泥吧。」最後,娜塔莎以一種就事論事的語氣說,完全忽視了在場男士們錯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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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科學。留在神盾局內的班納看到被保護在金屬盒中送回來的青蘋果時心想。然後抬頭看著笑得一臉燦爛的金髮外星人和睡在他懷中的嬰兒,這不是地球科學,也只能這樣說了。

在餐廳內,就像使用小刀片從第二與第三根肋骨的空隙間用力刺入,讓一個人的心臟迅速而幾乎不留血跡地停工那般精確的手法,羅曼諾夫探員將蘋果切成完美的八等份,加水略煮後丟入果汁機,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完成了蘋果泥。希爾探員也確保了局長有讓菲爾吃光光。

有了天外神助──很實際的形容──,雖然一開始的魔法是很典型的轟一聲,一陣煙霧後就完成,但現在換成了魔法蘋果,那給他一晚的消化時間也是很合理的,於是大夥就稍微安心地去睡覺了,等著接下來一切恢復正常。

然後隔天大家都發現菲爾顯然是更小了,以原本的速率繼續幼化回滿週歲的寶寶,彷彿在體現事情永遠不會發展成最糟,只有更糟這句話。

原本輕鬆自信的索爾當然大感震驚。但既然這招沒用,他說著要去尋找其他方法,便平地一聲雷地離開了。珍憂慮地看著天際,只希望他動作夠快,不然等著他回來的可能會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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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醫療室病床潔白床單上的嬰兒熟睡著,嬰兒總是在睡覺,他們的身體需要足夠的休息去取得成長所需的體力,這實在很諷刺,班納看著他心想,無能為力的看著他。他們早就已經花了大把人力在尋找各領域的專家與方法,但根本就沒有可以阻止甚至是治療這種完全違背地球生物生長定律的事。無力的感覺讓人不爽,生命中很多事都會很讓人不爽,但你總不能真的跟一個嬰兒發脾氣,布魯斯嘆了口氣。

你能想像一直看著一個成年人快速變成嬰兒的狀態有多恐怖嗎?不只是腦部退化成呀呀學語的狀態,體型逐漸縮小這種違背視覺常理的事簡直是驚悚電影橋段,絕大多數的人類可都不會經歷這種現象啊!更大更快更強更聰明才是王道,這樣才能罩住其他不夠大不夠快不夠強不夠聰明的人嘛,更沒有人應該走回頭路……

小辣椒坐在新史塔克大樓內聽著東尼一張嘴不停碎碎唸,她靜靜聽,沒有阻止其胡言亂語。他們剛從神盾局基地回來,每個人都有自己處理情緒的方式。直到他突然安靜下來,放空的眼神盯著遠方,小辣椒才站起身走去搭電梯離開,一邊吩咐老賈注意東尼的舉動,有任何動靜都馬上報告給她,人工智慧的聲音輕輕地表示接受到了指令。

理想狀態下,人類通常是哭著來,笑著走。雖然克林特覺得以自己的工作性質和個性來看,最終下場是好死的可能性很低。然後自中午前就沒人再看到娜塔莎的身影,她躲開了。羅曼諾夫通常不會躲開任何事,巴頓明白得很,但一當她動搖到需要離開,就最好別去打擾──前提是有可能找得到人──不然笑著走的可能性就直接降為負數了。娜塔莎不是不夠堅強到無法看見熟識的人離去,相對的,克林特也不是不想逃,只是他覺得自己得承受下來,得用自己的眼睛看到最後。

「這是我看過最奇怪的事,」史帝芬說。

一旁的尼克沒回話。畢竟被凍在北極圈冰層下七十幾年還能完整甦醒的人也不是很常見,只是身為神盾局局長,這七十幾年來他也看過非常非常多奇怪的事,而分析每一件事對世界的影響然後向聯合國安理會解釋以取得經費正是他的職責,然後再跟身邊的部下抱怨,比如說現在正在發生的這件事。

他們知道死亡的模樣也是完全不遜色於生命的千奇百怪,以當下來說,將一個逆成長的探員抱在手上,看他回望著你的大眼清澈又無知,那以往與羅傑斯隊長在戰場上看過,向同袍述說人生的下一刻就被迫擊炮或狙擊手擊斃反而是常見的瞬間。

「你們會怎麼跟他的家人講這件事?」

「我們不會講這件事。」

不只沒有崁在牆上的星星,世界上也沒有神盾局的存在,只要把眼界拉遠,遠到超過陸地,越過海洋,飛過地球,漂向銀河邊緣,如此就不會看到自己的存在,不會看到萬事萬物複雜難解的型態,最後就彷彿解脫,彷彿明白了一切,然後那只小小肉肉白白嫩嫩的拇指漸漸地從口中滑落,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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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緩降至六呎之下,白色墓碑簡單刻著菲利普.傑米.考森的名樣,輕描淡寫地說明世界上的確有這麼一個美國公民,是英雄,長眠於阿靈頓國家公墓中。理應如此的,只除了這副標準尺寸的棺木內,其實空無一物。

棺蓋上的聖母百合讓尼克.福瑞想起黑寡婦質問的眼神,有些問題不該問,他這樣回答。不尋常的物體都該處理掉,不留一點痕跡,無論是生是死,無論有多累人多骯髒多痛苦,這些不堪啟口的工作就是神盾局存在的理由。

菲爾.考森的異常事件(The Curious Case of Phil Coulson)從頭到尾都是神盾局內部的事,而局內的事,就只能留在局內。那剩下為數不多的,知情或不知情的觀禮者,環繞著這場形式上的葬禮。


END












結局二  結局三  後記



醫學事兒亂亂寫。僅為娛樂效果。

註:賈斯柏.席特威爾探員(Jasper Sitwell)出現在索爾和復仇者電影中,光頭戴眼鏡的造型,請參考影片 Marvel One-Shot: The Consultant. 另外,不同於Phil Coulson幾乎是電影原創人物,Jasper Sitwell原本就是漫畫中的神盾局探員,造型與設定略有不同。

6 則留言:

IneVan 提到...

再這樣變小下去,會不會回到牙牙學語的時候>////<腦補了一下詞彙不夠用的探員,神萌的可惡~~~~

Shingo 提到...

姆嗚嗚嗚嗚你提出的每個點子都好萌啊!
其實要到多小我還沒決定,不過姆嗚嗚嗚嗚~~~(尛?

U 提到...

不要讓小菲爾忘記隊長啦嗚嗚嗚~

那個我很喜歡你的隊長探員,謝謝!(艸

Shingo 提到...

啊這個……只好請這位看倌忍耐一下了(?

很高興你喜歡呐!謝謝留言ˇ

IneVan 提到...

水槍出現了QHQHQHQHQ\打水仗/\打水仗/\打水仗/(不)
我好喜歡因為時光倒退而開始逐漸失去記憶的探員喔>////<嗚嗚隊長你這個幸運的傢伙
接下來會不會一起玩湯瑪斯小火車和迷你士兵呢

Shingo 提到...

對不起略過了整個打水仗過程那太萌了我會把持不住自己!(其實是根本不會寫
隊長真是著幸運的傢伙我也想讓小菲爾抱抱哭哭喔喔喔喔!(作者根本在自淫(警察快來!
接下來菲爾沒時間玩啦XDrz
後記會說明失憶的意義唷啾咪

我一個人排擠全世界!

不想要感性,不想要感傷,情願用粗俗包裝,自在的隱藏。

最近在玩一款08年的老遊戲《無間特攻》(Army of Two),第三人稱動作射擊遊戲,以「雙人合作」為主題。森森地有踵會掉坑(或更慘,自挖坑)的感覺,背對背什麼的也太爽!完全死穴啊!

每次都希望可以失去意識倒下,結束痛苦,可是越這樣想,身體就越繼續行動,仿佛在說:別傻了,以為這種程度就撐不下去了嗎?

If your painting come to live, what would you draw?
"A happy myself."

Only Fanfiction, not Impossible.

已學會:承受壓力,不給壓力。接受命令,不與反抗。為他人淚流,不為自己流淚。人生如屎,當作美食。

I have our way to do something even it's not right and it's nothing about your business.

人生就是,遇見很多人,忘掉不少人,懷念某些人。

人人都是夢想的實踐者。

"Worst day I can remember was in a hospital."
"What day was that?"
"The day I was born."
- Powder (1995)

如果你沒有做過別人的工作,那你怎麼有臉說別人的工作很輕鬆?

If you're never did the work what other people did, then how can you say the work is easy?

有狗的地方就有狗屎,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渣。

部隊果然比想像中的更煩,算是有料到了orz

小時候看《當風吹起的時候》圖畫書,跟國小時看《美麗人生》電影一樣,根本看不懂。長大後才之後,好痛。

這個世界是有道理這種東西存在的。雖然根本不適用於同人創作(!)

班長的屁屁讚!

我才不要寫世界上最偉大的故事,我只要寫可以逗人笑出聲的小故事。

『就算走別的路也沒關係,繼續走下去就好了。』

人人翻譯有當年,憶起少時羞遮面。

在每個狂熱的階段都有可能交到朋友,但新朋友不一定會知道也不會有興趣知道我幹過什麼,並無特意切割之意,只是有時候過去與當下毫無牽連,不講也不會有人查覺。小的沒有特長也不是很冷靜,如果那樣覺得,只是你還不夠了解我而已。

歐美翁哩突發成功!雖說人生第一本居然是突發,啊這些都XDrz

簡直就是海底火山口旁的盲蝦。

「我該走向祖靈的獵場,還是進入日本的神社?」
「那都不要去吧,就當個自由的遊魂。」

這是賽德克片中我最喜歡的台詞,也是唯一有突破格局的一段話。

腦殼從地上撞彈起的那瞬間,看見樓房之間的天空,看見了不常有的柏油路面角度。沒有感覺到痛,也聽不到聲音。畫面很鮮明,但什麼都不清楚。我記得,在那幾毫秒的時間裡,覺得很自由。然後又回到了地面,得面對一切。

International Week of Pornography

不吐嘈,怎能叫人生呢。

IneVan幫我做的LOGO! 我好喜歡所以放這裡炫耀啊啊啊!!!(瘋狂狀態)

不敢相信我居然這麼感傷。好不舒服,有沒有一種藥可以吃了就不再感傷?

世事難料。

就是會有那些有了年紀也有社會歷練,有家庭也有人際關係,卻沒有判斷力和包容心,硬拿著迂腐、不合時宜的價值觀來不尊重人,而且完全不自覺有錯的人。放心的去死吧,世界沒了你們就可以爛得再慢一點。

我不在乎這個世界,但我在乎你們。

Human這篇翻得真好(y)翻譯代表作。(自我感覺超良好)

"I know how your lonesome." (No, you don't.)

對他說了他是一個不適合娶妻生子的人。但就算說這種話,他還是一個神經病。世界還是照轉,我還是照想死。在一個看向你的眼神中充滿對其他人都不會出現的厭惡與鄙視的人,你要怎麼尊敬他?不是說我沒有錯,只是他甚至認為自己沒錯。太噁心了,這只是一種極致的惡性循環。

腦內遮蔽系統自動開啟!

愛過,才懂恨。當年無知的愛造就今日無奈的恨。你明白其實我們早就開始彼此憎惡,但不願接受只是讓自己越發可惡。你的精神病就是這樣來的。王八蛋。

其實我家很有錢,考慮到被他揮霍浪費掉的部分,可以買兇殺人或付一級殺人罪的保釋金,尤其足夠當做腦溢血的醫療費。但重點是,已經都被花掉了。

"自我分析和自我耽溺也是一種自我毀滅的微妙形式,早晚會走到印度教所謂的涅槃和精神病醫師所說的緊張性精神分裂症。"

好痛苦喔,不過習慣就好。而且世界上還有許多人過得比我慘,我已經不應該抱怨太多了。

聽許多的他們說,『曾以為背著一把吉他,讓歌聲伴著淚水與歡笑,就可以一路瀟灑走下去。』- 那些如今成為我們父母的人

從小就命令我們除了讀書其它都不用想,現在我們學業成績都不怎樣也就算了,還開始問我們為什麼當初不學些才藝,比如射箭,空手道之類的。你現在是他媽的在靠夭什麼?啊?我才想問你當初幹嘛不把我留在套子裡就好。

Ich schreibe anders als ich rede, ich rede anders als ich denke, ich denke anders als ich denken soll und so geht es weiter bis ins tiefste Dunkel. (Brief, 1902-1924)

兩種樂器同款老師……哇好尷尬,這是雙倍福利也是雙重煎熬。對一個新手來說這樣真的好嗎???囧rz
雖然的確是自己太不自量力而為啦……不過欲望這頭野獸已經抓住我了XD

對台灣的樂隊說:太謙虛是當不了搖滾明星的。實力甚至都可以不算什麼。

一樣用二十五年,極少數樂團撐到被稱為世界上最偉大的搖滾樂團之一,成為葛萊美獎得獎者、登入搖滾名人堂,其它絕大部分的樂團永遠走不到這一步,這是所有人都不得不接受的現實,那絕大部分的樂團的樂迷中的一部分便會攻擊甘願耽溺在星光下的樂迷,最後就是雙方都將之視為垃圾。
嗯,這只是歐美的情況。

在台灣玩音樂大多是種以失望為基石的恩賜,離‘生活’這等級還遠得令人心痛。

翻譯歌百首數進入倒數階段,這是第一小步的達成!

真,幹。

因為等那婊子養的28路公車(由無恥的政府給那犯賤的南台灣客運在他媽的營運),所以得在見鬼的火車站月台裡多浪費40分鐘腦殘的生命,回到家後就只能吃那該死的餿便當。

Rancid - Fall Back Down
(大推,好碰友之歌)

My Funny Valentine這篇翻得很爛,當時就知道了,但卻完全改善不了,現在回頭看才想通可以做哪些潤飾,啊啊……果然將譯文放置play一段時間後再改是翻譯標準流程(參考書play)

新技能:百字虐。

直接破梗算了:泰迪是被操控了去關掉大衛。

想來我不是失眠,而是得了醒著就捨不得睡覺,睡了又不願意起床的病。
(via @twitter)
太精確了,要當做我人生的註腳。

要是不快寫出這個邊攔的作用和對我的意義,會有點難繼續胡扯下去XD

只是……從週日下午睡到週一中午而已(遠目)

想當年(?)第一次看到Maroon 5的MV是"Makes Me Wonder", 那時我認真以為這是一個all gay guys的樂團,雖然一堆火辣空姐在他們身上又蹭又舔的。現在再看到他們,感覺依舊。XDDD
ps. 貝斯手和鍵盤手把頭髮剪短是個再正確也不過的選擇了。

腳指都通風了,可以買新襪子了噎呼!(窮酸調)

將有精神科醫師駐校免費諮詢,可預約。口恩……口亨。

昨夜3 A.M. May和我在我的房間內聊通宵,她說了些邪惡的事讓我在床上扭動不已……Orz

事實:做完興奮無比的激烈運動後就想大吃特吃。

腦疼。

hey! 各位認得出這個muttering的背景圖片來自哪嗎 :D

其實我絕大部分的軍事知識都股溝來著,我辦得到,你們也一定辦得到!(口黑)

很喜歡吉他的多樣聲音和吉他手彈琴時的陶醉或激動神情,但我真的討厭彈吉他,他媽的手指痛啦!

這裡可以打髒話而不被消音,太棒啦!XDDDDDD

我得到愛馬士小姐了!